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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黃博郎來自加拿大的自然教師Erick帶著台南市西門國小的學生來到花台，觀看學生所種的番茄苗。“Look at tomato saplings！”只見一大群小朋友興奮地圍在Erick身旁，用不甚流利的英語外加「比手畫腳」，與Erick熱烈討論番茄生長的問題。直接用英語教授學科這堂課不是英語課，而是自然課，也是台南市引進「學科內容和語言整合學習法」（Content 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, CLIL）的課程之一。這項學習模式是將學科教學和語文能力教學結合，直接用英語教授學科，而不只是將教材中翻英。ＣＬＩＬ對語文能力的提升，尤其是聽、說能力，效果十分顯著。這樣的效果不只在市區，位處城鄉邊陲的西勢國小也能看出學生的改變。在英國籍教師Michael帶領下，全校十三班把英語融入生活、綜合活動、健康與體育等學科，讓學生習慣和外國人說話，習慣在日常使用英語。現在學生不再害怕說英語，學校每次辦英語活動，總有一大堆學生爭先恐後地報名。南梓實小低年級和中高年級一周分別安排五堂和七堂ＣＬＩＬ課，家長一開始的態度是期待中摻雜著更多的焦慮，但經過一年，學生已習慣在校園使用英語。教學組長沈筱娟有一次看到學生在冷天裡穿短袖衣服，隨口問聲冷不冷？學生竟回答：“I’m so hot.”雖說用法不太正確，卻顯示說英語已成學生反射動作，令她欣慰不已。位處農村的東興國小，則因多次擔任國際民俗藝術節的接待學校，常有機會和外國人接觸，更能體認外語的重要性。當市府推動ＣＬＩＬ時，東興率先響應。如今學生的英語聽力從原本只聽得懂兩、三成躍升到八成，口說能力也明顯增強，成為辦學最大特色，在其他學校頻頻減班之際，東興國小招生反而逆勢增加三班。老師的英語能力也大幅提升台南市二○一七年在八所國小試辦ＣＬＩＬ，獲各界好評，一八年增為十三所。為了將經驗傳承與分享，台南市政府第二官方語言專案辦公室（簡稱二官辦）與成大合作出版全球第一本ＣＬＩＬ教學資源書。編著此書的成大教授鄒文莉表示，許多教師原先持抗拒態度，認為使用全英語授課壓力很大，經過輔導、研習及課程共備，實際嘗試後，愈來愈有信心及興趣投入跨領域的整合課程。家長一開始也有疑慮，擔憂孩子英語程度跟不上，但後來發現教師透過母語、圖表、影片、教具等教學鷹架來輔助學習，孩子不僅能理解，還展現對英語及學科領域的興趣。「當初要在西門國小推ＣＬＩＬ時曾被不少人潑冷水，大家都認為在安平舊部落要推雙語教育是不可能的，程度不好的學生連用中文講課都聽不懂，更何況英語。」對於教師和家長的反彈，西門國小校長呂翠鈴感受最深，為化解疑慮，她找教師座談，請大家把心裡的疑問都提出來，她再一一解答，並告訴老師們：「教育不能等！難道你希望下一代這樣下去？」教師後來都積極參與，還自組英語讀書會，不但從學生的進步獲得成就感，本身的英語能力也大幅提升。呂翠鈴同時邀請家長觀課以消除不安。在改革的過程中，她發現孩子的學習潛力無限，現在不但可用英語和老師溝通，上課還用英語做筆記，令她十分驚喜。二官辦副主任田玲瑚坦言，當初要推動英語教育時，教育局說增加英語課節數有困難，轉而引進歐美行之有年的ＣＬＩＬ。推行之初，各界難免有疑慮，教師團體和家長曾質疑學科採英語教學，程度差的學生會因聽不懂或不敢參與，學業變得更弱勢。而引進外國師資恐將影響本國教師的工作權，若教師配合意願低，計畫將難以推動。不過，試辦學校在熱血校長或教務主任帶領下，先說服教師再化解家長疑慮。課堂上，小朋友從原本的害羞到大方講英語，不但英語能力大增，連學科的專業字句也提早學會。部分學校鑑於外師招聘不易，便培訓校內教師推動ＣＬＩＬ，效果也很好。近二成五學生達全民英檢初級為瞭解ＣＬＩＬ雙語教學計畫試辦成效，取得「量化數據」，二官辦在試辦學校進行「小學英檢」（GEPT Kids）口試，發現受測學生經過九個月的學習，有顯著的進步，接近四分之一的學生英語口語能力已達全民英檢初級程度。成績比較分析結果顯示，各校學生皆有進步，顯見以英語教授其他科目，提升了學童英語聽說能力。推動雙語學校可能會遇到的瓶頸也在試辦過程中浮現，包括如何說服教師和家長、課程如何安排、如何招聘外師等，前兩項事在人為，第三項亟待政府解決，雙語教育才能全面推廣。更多新新聞週刊文章 英語為第二官方語言 該怎麼推動 推英語為第二語言從三步驟做起